记者 傅云燕 通讯员 夏伟龙
他们都有过痛失家人的惨痛遭遇。他们收到过赞誉和掌声,也同样饱受中伤和流言——这就是我市的四例人体器官捐献者家属。4月11日下午,他们共聚一堂,分享各自家人器官捐献后的心路历程。
清明刚过,市红十字会举办了这次活动,也为缅怀去年无偿捐献器官救助他人的4名逝者,他们分别是徐雨文、邵朝龙、毛水花和刘斌。另外,省人体器官捐献协调员和省人体器官捐献评估组的专家成员、不少爱心志愿者也来到了活动现场。
四个家庭均受流言困扰
46岁的郑耀香一袭黑衣出现在现场,她是刘斌的母亲。去年10月18日,独子出车祸身亡,后经医院抢救无效,她和丈夫忍痛捐出儿子器官。
“斌斌是刘家的命根啊,这就像要了我们的命一样!”现场郑耀香哭了。痛失爱子的她辞去了在城里做保洁的工作。短短几个月,丈夫刘诗福的头发白了,中年丧子之痛,使刘诗福体质变差了,原先打工的厂子已经力不从心,他换了工资更少的工作。
然而,跟丧子之痛比起来,更难以忍受的是村民的异样眼光和嘲讽。虽然距儿子离去已近半年,但郑耀香还没能从可畏的流言中挣脱出来。
“他们说我哪还需要上什么班,都有这么多钱了。”……由于不堪忍受中伤,郑耀香从村里“逃”了出去,在巨化租房子过了三四个月。
这样的苦楚,四个家庭都经历过,而且痛彻心扉。58岁的郑法清捐掉了妻子的器官,“他们说我心这么狠,连自己的老婆都捐。”说起这些,饱经沧桑的老郑也红了眼睛了。老郑说自己当过兵,也当过村支书,活了半辈子,也见了人生的风浪,但是提及捐献器官后的村人反应,老郑几度语塞。他说明知道妻子不行了,还是要给她花钱,用最好的药,毕竟夫妻一场……
“在农村,真的很苦。”老郑的话道出了四例器官捐献者家属的心声。
虽然满身带伤,依然心中含爱
有人还在阴霾徘徊,有人看到生命的曙光。不过他们同样是坚强的,也是勇敢的。
舒水莲说,每当难过的时候,她只有一个想法,“老邵就像活着一样。”生前,邵朝龙跟舒水莲的感情一直很好。舒水莲说,老邵离开已快8个月了,每当思念丈夫的时候,她就往好处想,丈夫还活着,依然健康地活在另外的人身上。
尽管受人讥讽,郑法清依然坚持自己当初的选择不会错。“要是当时把她化了,就什么都没了。”郑法清说,捐出的器官不仅仅是救助那一名患者,而是救了一个家庭,乃至好几个家庭。现在家中有一个人患了重症,整个家庭会受累,甚至很多的亲戚朋友都要来帮他、为他担心,尤其是在农村。一想到这些,郑法清觉得他这么做,值!
看起来,衢州首例人体器官捐献者家属徐萌仙从伤痛中摸爬出来。“我告诉自己要开心起来,不要哭。我也答应雨豪不哭。”目前,徐萌仙也离开了自己的村庄,来到开化县城租住了房子。聚会结束时,她给郑耀香留了电话,“相互聊聊,会好起来的。”
爱心人士现场颁救助金
会上,还举行了朱世根爱心救助金的发放仪式。现场,爱心人士朱世根为每个家庭送上了3000元救助金。
朱世根一直是衢州市的一名仁爱人士,也是红十字会的志愿者。他常年结对助学,2008年汶川地震后,他曾带领14名志愿者,运送物资去灾区赈灾。去年,听说四个家庭的爱心事迹后,朱世根被深深地打动了。昨天,借着四个家庭团聚的机会,他以私人的名义送来了救助金。
-链接:省人体器官捐献评估组的专家介绍,在国外器官捐献十分普遍。很多国家,病患的脏器来源于捐献。像新加坡已经立法,公民在意外身亡后都将被视为器官的捐献者,医院可以从他们身上取出器官,作为移植用途,无需考虑死者亲属的愿望。除非他在生前曾登记过,表示拒绝捐献的意愿。